第六章主簿请客我做菜煎炒烹炸样样行
孙闯也没有想到,王主簿这边的事情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王主簿看了一下日头,时近晌午,说道:“闯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在家里吃顿便饭,陪老夫喝几杯。”
孙闯高兴的说道:“孩儿荣幸之至。”
“来人。”
王主簿冲着厅外喊道。话音刚落,就有仆人进来等候吩咐。
“去准备一桌酒菜……”
还没等王主簿说完,孙闯站起来说道:“孩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义父成全。”
王主簿‘噢’一声,问道:“何事?”
孙闯应道:“孩儿愿意亲下厨房,给义父做几个拿手的小菜尝一下鲜。”
王主簿有些好奇的问道:“想不到,闯儿竟然还会这庖厨之道?”
孙闯说道;“也只是略会一二,上不得台面。”
王主簿抚须而笑,道:“那老夫倒是要见识见识。”
孙闯再次拱手说道:“还请义父稍后,孩儿去去便来。”
王主簿安排仆人,吩咐几句,让带孙闯去厨房,孙福拎着东西,紧随其后。
王主簿看着孙闯离去的背影,眯着眼睛,轻轻的说道:“这小子,着实有些让老夫看不懂啊。”
王主簿这时才注意到,孙福拎着的不是礼物,而是鲜肉蔬菜,他心下明了,原来这小子是早有准备啊。
孙闯已经转过月亮门消失不见,王主簿才把目光收回来,发现,刚才孙闯刚才坐的茶桌之上,留着孙闯留下来的纸张。王主簿迈步走到近前,拿起纸张一看,只见是酒楼的房契和地契,还有一张孙闯画押过的字据和一张五千贯借条。王主簿把字据看了一遍,上边写着三年之后把酒楼转送给王主簿一事。
王主簿看着这几张纸,也知道,这是孙闯故意留下来的。孙闯也知道,这样四份重要的东西,只要是落在了王主簿的手里,如果王主簿一分钱不出,孙闯很有可能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无处伸冤去。其实,孙闯也在赌,赌的是王主簿这个身份,王管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以吃相非常的难看,但是,王主簿却不能,王主簿好歹也是东京地头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像他这种,做了官之后,有了一定的名望之后,反而更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王主簿拿着四份文书,坐回到椅子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王主簿还是有些怀疑,难道,这摔个半死,还真摔开窍了不成?之前,虽未见过此子,但,他的那些劣行早就成为东京百姓驾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今日得见,行走坐卧,言谈举止,岂有一点纨绔的影子。心机沉稳,做事滴水不漏,也不像才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该有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主簿随即又想到,做菜,他一个浪荡子又会做的什么菜?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胡闹呢?
王主簿谙道: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对这小子如此的言听计从,怎么这小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这不是我以往的性格啊。
不禁王主簿好奇,孙闯也在好奇,今天为何如此的顺利?
事后,小编再次现身,孙闯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小编说:“若不是我在背后悄悄的帮你,你以为王主簿那个老狐狸那么容易对付?三言两语就会被你搞定?”
孙闯气不过,说:“还不是你整的幺蛾子,把我设定的这么悲惨。”
小编满条斯提的背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孙闯一脸的不耐烦,说道:“得得得,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还不如给我来点实际的呢!”
小编:“你听我的安排,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孙闯:“我信你个鬼。”
……
回归正题。
孙闯和孙福被王家的仆人领到了后厨,孙闯让孙福放下带来的材料,辛苦王家的仆人带孙福找地方歇息。这里用不到孙福,再说,都这么大年岁了,在孙闯后边站了那么久,实在是心疼孙福这一把年纪了,只是,在古代,尊别有别,礼教不可逾越。
孙福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孙闯把全盘计划说给孙福听的时候,孙福是坚决不同意的,孙闯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连诅咒带发誓,甚至是以死相逼,才算再次得到孙福的同意。在来的路上,孙福就一直担心孙闯,这样做是否妥当,孙闯安慰孙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如今,一切计划顺利进行,孙福总算是放下心来。
厨房的几个厨娘见进来一位贵公子,以为孙闯是来找吃呢。当听说孙闯要下厨做饭时,就像看见怪物一样的看着孙闯,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在古代,别说是贵公子了,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男人,也没有下厨房的。洗衣做饭带孩子,是古代妇女除了大小姐之外,都是必须要掌握的技能,是女人的使命,这一切,和男人彻底无关。除了酒楼的厨子,除了没有婆娘的,是没有一个男人在家做饭的。也因此,男人下厨,在古代,会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孙闯挽好衣袖,要来围裙扎好。
几个厨娘看孙闯还像模像样的,几人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相互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虽然声音不大,孙闯也能听个大概,主要围绕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他怎么可能会做菜?等等。最后大家给孙闯一致的定论:现在有钱的贵公子啊,可能其他的都玩腻了,现在都流行开始玩青菜萝卜了。
孙闯自然不会理会她们,把准备好的食材开始清洗。几个厨娘自然不敢就这么在一旁的看着,都纷纷过来打下手。当她们看孙闯切菜刀法如飞的时候,总算是相信这贵公子不是闹着玩的了。
孙闯分配他们备料,按照自己的要求切成各种形状,孙闯负责煎炒烹炸,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就出锅了,孙闯再一道道装饰摆盘,尽量把每一盘菜都做的跟工艺品一样,再由丫鬟一道道的端到饭厅。
孙闯一共做了八菜一汤,其中两道凉菜,两道青菜,两道肉菜,两道甜品,一大腕滋补汤。
其实,孙闯在穿越之前,也没有干过厨师。只是,小的时候基本上没人管,十来岁就开始自己做饭吃,不知不觉,也就会做饭了,然后又去饭店端盘子,耳语目染之下把厨艺也就练出来了,虽然谈不上色香味俱全,但是,在大宋,孙闯的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
在宋朝,杯,盘,碗,筷等餐具才逐渐齐备,煎,炒,烹,炸等烹饪手法才初步完善。如果换成唐朝,那时基本是除了蒸就是煮,吃法十分的简单。哪怕到了北宋末年,炒菜,也只是上流社会和贵族阶层才能享受到的特权,也只有出名的大酒楼,才出现了炒菜,哪怕小酒楼都没有炒菜,更别提寻常百姓家了,有的也只有最简单的炒个青菜,甚至更多的人家依然还是蒸煮,煎炒烹炸熘焗焖炖等手法,老百姓是闻所未闻。最主要的原因,第一,就是食物油的稀缺,别说宋朝,哪怕到了明清,依然还是以动物油为主,受粮食产量的限制,榨油肯定也被限制了。第二就是,各种调料的稀缺,首先,辣椒面肯定是没有的,这时,还没有进口到中国。像酱油,生抽,耗油,味素,鸡精等等,这些我们日常最常见的调料,在宋朝都是没有的。
这也就是看《水浒传》里面,经常提到的,给我切二斤熟肉上来,因为在小店吃饭,根本没有炒菜的缘故。
孙闯这次带来的,不光是肉和蔬菜,主要还是自己配置的简单调料。就像鸡精和味素都没有,孙闯用磨碎了的香菇和干虾粉代替。耗油当然是花大价钱买来生蚝自己熬的汁。酱油由于没有时间发酵,也只是买来现成的大酱,勾兑出来的代替品,严格的来说,还不是真正的酱油,更别提生抽和老抽了,目前条件有限,也只能对付了。芝麻油倒是好说,买来熟芝麻榨油即可。至于辣椒,那肯是没有的了,更别说是辣椒油或者辣椒面了,孙闯也只好用古人现成的办法,那就是用茱萸代替。
直到孙闯做完饭菜,这些厨娘还如坠云雾之中,因为,她们在王主簿家做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堂堂的主簿家,请的厨娘自然不会手艺太差。只是,今日和这位贵公子比起来,真是相形见拙了。
如果在后世,孙闯做菜的水平,只能说是很一般,最多也就是可口,绝对谈不上出色。但是,在宋代,就算比不上大内的御厨,也不会相差太多,至少,孙闯知道的,吃过的菜式多啊,更关键的是,孙闯这里调料足啊。
做完菜,孙闯脱去围裙,净完手,由仆人领着,带着来到了饭堂。
王主簿看见孙闯过来,说道:“都说君子远庖厨,想不到,闯儿还有如此了得的手段。”
孙闯侍立在一旁,说道:“谢义父夸奖,区区小道耳,不值一提。”
王主簿示意道:“闯儿,快坐。”
孙闯谦卑的说道:“义父在,岂有孩儿落座的道理。”
王主簿假装不悦,说道:“我让你坐,你就坐。"
孙闯施礼道:“谢义父。”
孙闯并没有直接落座,而是接过婢女手中的酒壶,给王主簿甄满一杯酒,才款款的坐下。自有婢女给孙闯倒满一杯酒。
王主簿对孙闯的表现非常满意。
孙闯用公筷,一边给王主簿布菜,一边说道:“还请义父尝尝孩儿的手艺如何?”
王主簿对孙闯夹过来的菜,只是浅尝即止。
孙闯喊来婢女端来清水,请王主簿嗽口,再尝下一道菜。
王主簿被如此一折腾,笑骂道:“你小子花样真是多。”
孙闯说道:“如此,才不会浊了口气,影响义父品尝美食。”
孙闯做的菜,各种口味都有,有口味清淡的,自然也有口味重的。宋代的菜食,因为没有那么多的调料可用,富贵人家吃饭,还是以口味清淡的居多,自然就没有品尝菜要嗽口一事。
孙闯先请王主簿把各道菜挨个先尝了一遍,王主簿一边品尝,一边频频点头。虽说比不上樊楼的菜肴那么精致鲜美,但是,和自己家的厨娘比起来,那是要强上太多,而且,这几道菜,胜在新鲜,之前从未吃过。
孙闯献媚的说道:“义父,感觉孩儿的手艺如何?”
王主簿放下筷子,捋须称赞道:“嗯,相当不错。虽然官家每天吃什么,老夫是不知晓,但这樊楼,老夫还是经常去的,樊楼的菜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闯儿今日的菜品也不逞多让。“
王主簿这话真真假假,但是,还是夸赞的多一些。
孙闯谦虚的说道:“谢义父廖赞,实在是当不得。”
孙闯继续说道:“其实孩儿从小就长了一张刁嘴,又十分的好吃。义父也知,孩儿家就开有酒楼,孩儿年少无事,就经常跑去酒楼,磨着大师傅教孩儿一些手艺,一来二去,也摸到一些门道,孩儿闲着没事,就自己鼓弄一些吃食。登不上大雅之堂,也就是请义父尝个新鲜。”
孙闯站起身来,接过婢女手中的酒壶,再次给王主簿斟满一杯酒。
孙闯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孩儿在此借花献佛,敬义父一杯,祝义父身体康泰,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说完,孙闯一饮而尽。
“坐坐坐,快坐下叙话。”
王主簿顿时眉开眼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是奉承话,任谁听了都会开心的。
孙闯回到大宋十来天了,这还是第一次饮酒,第一次品尝到大宋的美酒。
在穿越之前,孙闯就不怎么喜欢喝酒,而且,还戒酒十多年了。之所以戒酒,第一,孙闯感觉,无论多贵的酒,无论什么样的酒,喝起来都不好喝,感觉一个比一个难喝,所以,对喝酒就没有任何兴趣。第二,孙闯的酒量还极大,特别的能喝,喝多了还不醉,对于喝酒买醉是什么样的感觉一直没有品尝过。关键的是,如果喝太多了,第二天还会连拉带吐,那个难受。天长日久下来,孙闯觉得喝酒实在是无聊,一点好处没有,坏处一大堆,也就彻底的不喝了。
这次,在这种场合,孙闯必须得喝酒的,只是,尽可能的少喝而已。大宋的百姓,差不多所有的百姓都有两个爱好:第一就是赌,第二那就是酒。大宋人差不多无一不好赌,无一不好酒的。孙闯入乡随俗,不喝酒那是不行的,哪怕是再不喜欢,多少还是要喝一些的。
孙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多少还是留了一丢丢在口中,品品味道的,至少要知道大宋的美酒是什么样的,总不能像喝汤药一样,捏着鼻子直接往嘴里灌吧。如果在自己家,可以喝酒之前好好品品,再喝。现在这种场合敬酒,品一下再敬,就非常的不礼貌了。‘咋滴,嫌弃我家的酒不好啊,还品品。’
孙闯回味了一下,大宋的美酒,比起后世的酒来说,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孙闯细品了之下,这大宋的酒,也就十多度的样子,最高也不会超过二十度。比起后世的白酒,最低都要三四十度起,五六十度的白酒也比比皆是,甚至七八十度的白酒也是有卖的。大宋的白酒,也就是太小儿科了。
孙闯也在其他穿越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介绍过,宋朝人喝的都是发酵酒,度数最高不过二十,大多都是十多度的米酒,发酵之后再过滤而成,哪怕这样,酒也是浑浊的,所以,古人常说“浊酒”,“一杯浊酒喜相逢”等等,那不是假话,那是真的非常浑浊。还有看《水浒传》,常说“筛一碗酒来吃”,这就是酒要用筛网过滤一遍,才能喝。虽然,王主簿家喝的酒,不能像市面上那些寻常百姓喝的酒那么浑浊,但也不会像后世白酒那么清澈如水。
在宋朝,普通百姓喝的还都是甜酒,酒精度非常低,有点类似咱们后世的米酒或者果酒,所以,也就有了大热天买酒来解渴,酒到了用来解渴的地步,足以证明,古代的酒精度数是多么的低。在《水浒传》晁盖一行人智取杨志押运的生辰纲那一段,就是因为天热,买酒用来解渴。至于武松打虎在景阳冈喝的三碗不过岗,酒精度数应该也就在二十度以内,所以武松才能连喝了十八碗,不是武松的酒量有多大,而是酒的度数实在是低,如果换来后世的那些酒精中毒的人过来,能坐在这里喝上一天。再看古代的豪杰或者大将喝酒,都是一坛子一坛子的往嘴里灌,如果换成现在四五十度的酒,估计灌不了几口,不是被呛死,就是被烈酒烧坏了胃,吐血而死。
八卦完,回归正题。
王主簿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大快朵颐,所有的菜品,哪怕再好吃,也只是浅尝而止,何况,到了他这个年岁,也吃不下太多东西,尤其是王主簿注意养生之道,更不会胡吃海喝。
孙闯就知道,这桌子菜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吃的。王主簿每道菜都是浅尝即止,自己总不能在这大吃特吃吧。王主簿不吃了,自己就坚决不能吃,这就是古代的规矩。所以,孙闯早有先见之明,在厨房做菜的时候,边做边吃,名曰:尝尝咸淡。尝着尝着,就吃了个七八分饱,这就是做厨子的福利。
菜也尝了,酒也喝了,也该继续唠正事了。
孙闯试探性的说道:“义父,孩儿打算再把酒楼开起来如何?”
王主簿说道:“就凭闯儿的手艺,保证会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孙闯也知道,这是场面话,孙闯要的就是和王主簿通一下气,意思就是告诉王主簿,我的酒楼开了,开好了,三年之后就是你的了,你要看住王管家和梁仁,别闲着没事过去给我捣乱。
孙闯赶紧说道:“日后还得劳烦义父多多帮衬孩儿。”
王主簿微眯了一下眼睛,知道孙闯的意思,说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帮衬不帮衬的,有老夫在,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捣乱不成?”
孙闯得到了王主簿的保证,立即就吃了一块定心石。
孙闯赶紧起身,再次举起酒杯,说道:“谢义父。孩儿再敬义父一杯。”
说完,孙闯一饮而尽。
都是聪明人,也就不用把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高衙内只是一个伪靠山,虎皮是很大,实际用处有多少,就很难说了,万一别人不给面子,自己也不能因此就去找高衙内去。而王主簿却不同,孙闯的酒楼只要想重新开业,就躲不开这个王主簿。且不说,王主簿参与不参与,哪怕是王管家和梁仁二人,现在的孙闯就惹不起。王管家费了那么大的心力设局,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一千贯,更看中的是孙闯家的祖宅以及酒楼,哪怕吃相难看一点,他都想一口吞下。如今,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岂能轻易善罢甘休。如果没事就派一些闲汉过来,到酒楼吃个霸王餐,撒点虫子老鼠之类的,孙闯就肯定吃不消。最关键的是,王主簿管着这一亩三分地,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差拨衙役,禁军铺兵,泼皮闲汉等,哪怕是不听王主簿的,也是要卖给王主簿一些面子的。在吏治腐败的而这些人,黑的很,不光光是你拿了银子就能打发的,吃完饭打厨子,念完经打和尚,也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所以,只要有了靠山,这些人自然就会有所收敛,你酒楼也就能开的消停。
正事说完,也就陪着老头唠一些家常,尽挑一些老头爱听的说,或者挑一些不是很突兀的奇趣轶闻说给老头听。
直到此时,才算是真正的宾主尽欢。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只有父慈子孝。
王主簿让孙闯多吃一些,孙闯也是不停的给王主簿布菜,以致王主簿面前的餐盘都快堆满了。
孙闯说着客套话:“义父虽然宝刀未老,但也不要过度操劳,再累坏了身子,要多注意休息才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孩儿去办就好。”
王主簿感叹的说道:“哎!你的那帮哥哥,如果有你一半就好了。一个个的,就没有一个成器的,就知道每天花天酒地,没一个能够让人省心的。“
孙闯听的不由得脸一红,这哪是在说他的儿子,感觉好像就是在说自己嘛。
其实,孙闯还真是多想了。王主簿的几个儿子,还真是如此,虽然达不到孙闯原主的那种地步,但也是跟所有的纨绔子弟一个德性,喝酒呷妓,遛狗逗鸟,各个不学无术。王主簿偶尔也拿孙闯曾经的光辉事迹来做反面教材,常常教育自己的儿子。说别人家的儿子,怎么说都行,只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下得去重手。也就是,王主簿一发怒,几个儿子赶紧认错,赌咒发誓一番,过后,该干嘛还干嘛。一来二去,几个儿子早就摸透了自己老爹的脾气,只要大错不犯,小错态度诚恳那就没事。
孙闯也不好因此说啥,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可不能瞎参合,再怎么自己都是外人,人家那可是实在的亲戚。
王主簿最后还加了一句:“都是一帮不孝子啊。”
孙闯只好说道:“年少轻狂做出来些许胡闹之事,也实属正常。孩儿之前也是顽皮的性子,等玩够了,就会收心了,到时义父再敲打历练一番,必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孙闯婉转的解释一下,你看,我这不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嘛。
王主簿无奈的说道:“但愿,如你所说吧。”
此刻,孙闯从王主簿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疲惫,哪怕再精明的人,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孙闯感觉,事也办成了,也聊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该走了。
孙闯起身说道:“义父,天色不早了,孩儿就不再叨扰义父了,孩儿有空就会过来看望义父的。“
王主簿直了一下腰,说道:“哎!年岁大了,身子就不中用了。”
孙闯赶紧上前,搀起王主簿,说道:“还望义父少操劳,多注意身体。”
王主簿握住孙闯的手,说道:“闯儿有心了。”
孙闯搀扶着王主簿走到厅外,孙闯说道:“那孩儿就先行一步,不劳义父远送。”
王主簿拍了拍孙闯的胳膊,说道:“有空,就常回家坐坐,陪老夫说说话。”
“那是肯定的。”孙闯点头应下。
王主簿放开孙闯,孙闯走开两步,转身,再次鞠躬,最后才转身离去。
至于之前留在桌子上的四份文书,孙闯选择性忘记了,王主簿也选择性忘记,两人,从酒席开始,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谈起过。
离开了王主簿的府邸,孙闯就问孙福:“孙伯,中午用餐了吗?”
孙福答道:“回少爷,用过了。”
“那就好。”
刘福想了一下,还是问道:“恕老奴多嘴,问一下少爷,今天的事情办的
如何?”
孙闯一脸得意,说道:“十有八九是成了。”
孙福继续问道:“那地契文书?”
孙闯说道:“他收下了,没有还给我。”
中午做菜的时候,孙福是看着孙闯把四份文书留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收起来,孙福想提醒孙闯的,但是,王主簿看着呢,也只好作罢。现在,孙福赶紧问起这事。
孙福有些担忧的说道:“万一,他王主簿收了,却不办事怎么办?”
孙闯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好了。他肯定回照办的。”
孙福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少爷为何如此笃定?”
孙闯就把之前自己分析的,说给了孙福听一遍。也跟孙福说,咱们就是在赌,赌赢了,以后肯定会重振家业,如果赌输了,大不了,咱就拿着高衙内的三千贯,离开汴京,到哪还不能活的好好的。哪怕不赌,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保不住现在自己的这两份家业。
孙福点头应道:“老奴明白了。”
孙福跟着孙员外做生意多年,本来就十分精明,一点就透,现在也就是对孙闯玩的这么大,有些心惊肉跳罢了。
最后,孙闯长叹一口气,说道:“咱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如果再不拼上一把,就再无出头之日。”
孙闯摇头苦笑道:“就算差,还能比现在差到哪去?”
孙福也是跟着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孙闯继续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剩下的,交给王主簿和老天爷吧。”
其实,孙闯真正想说的:剩下的,就交给作者吧。如果作者打算往死了坑自己,自己那也没有办法。他只希望:作者,你就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