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经济、文化发展是宋代的最大特点,而在这两大体系的发展过程当中,有一行业同这两大体系荣辱与共,不管是在经济贸易上,还是在文化发展上,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在分析这两大体系的发展过程当中,这一行业却经常被人忽视,这就是酒。
在经济贸易体系上,酒的表现形式主要以酿酒业为载体,产生经济效益,在文化发展上,酒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是宋代文化体系当中不可被忽视的一部分。了解宋代的酒文化和酿酒业,对其整个时代的研究有一定的帮助。
一、时代推动:酿酒业和酒文化发展的最大动力
1.前朝留下殷实的酿酒基础
宋朝酿酒业和酒文化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发展,是建立在唐王朝的基础之上。唐朝之时,酿酒行业已经有了较为完善的体系。从销售体系而言,酒的酿造技术到酿酒的机构,都已经有了基础体系,而唐朝的酒已经可以从技术品种进行细分。在这样累实的基础之上,宋朝酿酒业发展有因实的基础。
2.农业经济提供物质基础
在宋朝繁荣发展的经济当中,农业经济前进的步伐也是势不可挡。尽管商品经济是经济发展的主流,但是统治者仍然重视农业经济。
在宋朝,农业发展获得了极大的成就,宋朝统治者制定了农业方面的详细政策,稻麦二熟制及占城稻的推广,大大提高了宋朝时期相关产量。酿酒的基础必然是有足够的存粮,宋朝大大提高的小麦及水稻产量,让酿酒业发展得到了可能性,为其增加了重要的客观条件。
3.官方支持
酿酒业为宋朝带来的经济收入不可被忽视,作为重大收入之一,意识到酿酒业能够为官方带来巨大收益的宋朝政府开始从政策角度支持酿酒业的发展。从宋朝的经济收益数据来看,酿酒业所带来的收益只次于当时的盐,高于当时的茶叶。
为了能够加大政府的官方收入,甚至鼓励酿酒业多酿多卖,鼓励酿酒业的交易。酒文化在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已经是十分普遍地存在,酿酒人员不仅限于机构,甚至跨越了社会阶层。上指主流社会的官阶,下至底层人民,人人都可酿酒。
4.大量地消费群体
如此繁荣的酒文化,必然存在大量地消费群体。在宋朝商品经济的发展也促使人们对酒的需求量越发的大。在酿酒业,酒文化及消费群体当中出现了一种三角循环,酿酒业制造酒提供产品,消费群体购买酒形成了丰富的酒文化,而后两者又对酿酒业进行倒逼,促使其在技术品种方面不断创新。
三者之间呈现一种稳定的循环状态,除此以外,在消费群体当中,有一大部分是士兵。宋朝政治体系当中有冗官、冗兵的现象,士兵是酒的重要消费群体,因为战事驻扎于边境地区的士兵,日常生活当中的一大乐趣便是饮酒,这也使得边沿地区的酒文化和酿酒业被迫发展起来。
5.酒文化与酿酒业相辅相成
除去宋朝的政策的冗兵现象造成大量地消费群体以外,宋代文人也是推进酿酒业和酒文化发展的主力军。倘若将宋朝文人创造诗词的场景以画面的形式展现,那么在这个画面当中,必然会有酒的存在。
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宋朝诗词和酒是相互作用的关系。诗人在酒的作用之下,创造出绚丽的诗词,而诗词的完美程度又反作用于诗人对酒的依赖。在宋朝不少有嗜酒如命,爱酒成狂的文人,他们也是酒市场的主力消费者。
二、酿酒业的繁盛之际
上述论述了酿酒业和酒文化繁盛的根基,那么,酿酒业到底有怎样的繁盛表现?从产量上而言,宋朝的酒产量相比较于过去的时代大大增加。
根据记载,从宋仁宗开始到南宋时期,酿酒业带来的收入每年可以保持在一千万贯以上,即便是刨去成本计算,净利息也可以在万元以上。这一数字力证上述所言,在官方的收入当中,酿酒业所带来的收入可以说是财政税收当中的大宗项目,从这一数据见微知著,宋朝的酒产量非比寻常。
此外,酒类品种的丰富,也可体现酿酒业的繁盛之景。当时的酒类可以基本分为黄酒,果酒,配制酒和白酒四大种类,尽管在这其中,有部分酒类在宋朝之前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四种酒在宋朝时代得到了一次新的提升。
在这四种酒当中,黄酒的发展进入了鼎盛时期。有大量的相关文献记载黄酒的历史,同时对其他国酒又进行分门别类。在宋代时期,果酒品种不断丰富,从葡萄酒到椰子酒甚至蜜酒等,不同种类的果酒反映了宋代人对酒类的喜爱。
丰富的酒类也使得宋朝时期出现了数不胜数的名酒,这些名酒的背后有不同的酿酒技术,关于如何酿造酒,除去烧制以外,还有蒸酒。于宋朝而言,这种技术是宋朝独创。从现在来看,宋朝所谓的蒸酒其实就是蒸馏酒,这种蒸馏酒的酒精度数比黄酒要高。
除去在技术上有突破以外,酿酒的材料也十分丰富。从瓜果蔬菜到肉类,酿酒的材料甚至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在宋朝文人当中,不乏对酒的记载,范成大就在自己的日志当中记载了有千万株桂花酿制而成的锐陆。
三、丰富的酒文化
酿酒业的丰富种类为酒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酒文化与酿酒业可同时出现在同一场景当中。在宋朝,酒楼不只是酿酒文化的销售场景,同时也是酒文化发展的媒介。在酒文化和酿酒业同时,繁荣的时代之下,也形成了十分重要的酒楼文化。一座酒楼可以汇聚社会的各个阶层,所以在这里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画面,都能够作为社会百态的缩影展现。
酒楼同样也是才子佳人最为喜爱的地方,他们往往是这里的常客。针对不同阶层的消费群体,也出现了不同档次的酒楼。追求阳春白雪的才子词人喜欢在颇有档次的酒店当中追求雅致的消费,社会基层民众也只需要消费少量纹银,就可以在酒楼当中得到一次不错的消费体验。
酒文化对社会整个阶层都展现出一定的包容性,又针对不同的阶层,表现出不同的文化特性。宋朝的商品经济体制突破了唐朝的宵禁制度,以至于酒楼的营业时间,甚至到了黑夜。漫漫长夜,各酒家燃起烛灯,敞开大门迎接消费者。
酒楼往往会备下粥和点心,只需要不过20文的价格就能够为消费者提供一顿佳肴和美酒。《酒楼》如此记载当时的营业场面:“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宵皆如此。”
文人在酒的助兴之下,创作出惊才艳艳的诗词,从某种角度上而言,被称为狂药的酒是许多文人眼中的灵感源泉。是酒的存在,激发了文人的创作激情,这也让宋代文人的笔下,不乏出现对酒的喜爱之情。
这种喜好甚至超越了性别之分,男女文人皆爱酒,无人不视酒为良药。在女诗人李清照的作品当中,关于酒的诗词就出现了一半以上,这种数据在男性文人身上更是如此,可见宋朝文人对酒的爱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偏执程度。
对酒的喜爱并不只限定于社会群体,皇宫当中,酒依然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宫宴之上,日常生活当中,宫廷对酒的需求也十分庞大。皇宫当中,本就规矩众多,在不同场合之上,酒所代表的意义皆不相同。
国与国交流之间,场面上所出现的酒,就要以国酒的规格招待对方。部分酒甚至作为官方规制的表现,不同官职饮用的酒各不相同,在宫廷当中,酒的身份多了一种政治属性,在皇宫当中发生政治节日或各大朝会或外国来本国时,宴会都会出现酒的身影,但是酒的身份和意义皆不相同。
纵观酒在整个宋朝的表现,可以发现其身份多样化且包容性很强。可以在社会各界当中出现,也可以由不同的社会角色酿制而出,是宋代的商品经济当中得很重要一部分存在,酒的发展也反映了宋朝社会的时代背景。
在不同场所出现的酒所担任的属性也各不相同,皇宫宴席上出现的酒多了一种政治身份,名家文人把酒视为创作良药,对整个宋朝而言已经成为人类文明不可被忽视的一部分。
参考资料
《宋史·食货志》
《东京梦华录》